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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四章  (第3/3页)
   与范柏青的重逢,与他共同创立‘宙斯’,她渐渐适应也喜欢这样忙碌热闹的生活,但始终甩不开心中偶尔浮出的灰暗。    柳云云走到住处附近的超市,推着小推车,从蔬果生鲜逛起,逛到生活用品、零食饮料,少了范柏青在身旁,的确,像少了什么,就连购买欲望也降低许多。    随便买了些锅烧面的配料,她就回家了。    煮好面打开电视,边看新闻边吃晚餐。    这个习惯也是搬到这里才养成的,以前她不看电视也很少听音乐,然而,爱热闹的范柏青总是一心二用,吃饭看杂志、看报纸、看电视,洗澡也得听音乐,家里没有一刻不是充满声音。    吃过晚餐,她泡了杯茶,关上电视,坐在阳台看星星。    好安静,在如此拥挤喧嚣的台北,她竟感觉太安静。    没多久,听见开门声,她走进客厅,是范柏青回来了。    “这么早就回来?”    “嗯…”“吵架了?”她发现他的声音表情都过于‘低调’,怪怪的。    “嗯。”他扮了一个鬼脸。    “咦…你的脸?”她走近他。“怎么红红的?”    “挨巴掌了。现在的女人很暴力。”他摇头。    “一定是你偷瞄隔壁桌的美女。”她轻笑,一点同情心也没有。    “我去换衣服。”他回避她的注视,走进房里。    “有没有吃饭啊?”她在门外问他。    “气饱了。”    “你的气很快就消了。”她走到厨房,帮他煮面。    在这间房子,一间租来的,没有亲人同住的房子,却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安心,甚至感觉,也许未来就不必再四处迁移,能够长长久久的定居下来。    当然,这只是感觉,是错觉。    在她煮开水的时候,范柏青在房间里发着愣。    他没有马上换衣服,而是坐在床上,一手抚着发热的脸颊。    他和女朋友在餐厅停车场就吵架了。    起因是他女朋友要他陪她到香港SHOPPING,而他答应了柳云云这个周末带公司员工上山露营…    “员工、员工、员工…”女朋友突然咆哮。“从见面到现在你三句里面就有一句是员工!到底是员工重要还是我重要?!”    “当然都重要,他们是宝贝,你也是我的宝贝。”范柏青不明白女友怎么会突然发飙,还嬉皮笑脸的。    “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创业?广告公司那么好的福利,老板又看重你,放着一年几百万薪水跟红利的工作不做,跑去创业,现在连陪我的时间都没了,要这样还不如回到广告公司上班。”    “燕雀安知鸿鹄之志,你们女人眼光就是这么短浅。”他开玩笑说。“那种自由的空气怎么是金钱能够衡量。”    “还有,你那个朋友到底要住多久?”女友像要发泄累积的不满,卯起劲数落他。“我想搬去跟你住你不肯,现在居然把房间租给另一个女人,你有缺那几千块房租吗?”    “小声点,我没聋…”他挖挖耳朵,原来这女人的嗓门跟杜骏奇有得拚。“别吵了,影响吃饭的心情,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。”    “什么不是大不了的事?!没有女人能够容忍自己的男朋友跟别的女人住在一起。”    “你之前不是说没关系?”范柏青有点烦了,他不喜欢这种沟通方式,有话可以好好说,一定要像泼妇骂街,搞得大家心情都不好。    “那我现在说有关系,你叫她搬出去!”当时两人关系还不是很明确,她当然要表现气度不想留给他坏印象,可是交往之后总是她一头热,她又不是条件有多差,凭什么忍气吞声的都是她。    “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做,朋友不是这样当的,何况她还是我的合伙人。”    “少用朋友当挡箭牌,一男一女共处一室,我就不信真的没有任何事情发生。”    “朋友就是朋友,没有性别之分,你思想很邪恶喔…”他想让她冷静点,开开小玩笑。    “那你发誓,如果你们有怎样就小弟弟烂掉!”    “哇…好狠…”范柏青一向欣赏有个性的女人,但不包括‘泼辣’。    “你发誓啊,如果你敢发誓我就相信你。”    “发什么誓?信就信,不信就拉倒算了,我都快三十岁了,做什么事还得受人控制?”他调节呼吸。“你到底要不要吃饭?”    “吃个屁啊!烂人…”于是,他得到了一个热辣的巴掌。“你出局了!”    总是喜欢交太有个性的女朋友,也是一种风险。    他愣住了,忘了生气,因为想不通为什么结论是‘他是烂人’?明明无理取闹的是她,恶毒地要他小弟弟烂掉的也是她,他只不过为了帮朋友的忙,也问心无愧…    问心无愧?    想到这,他突然间有点迟疑了,女朋友的一巴掌打出了一个大问号,这个问题占满了他的思绪,以至于回到家后才感觉到脸颊的热烫。    “真的只是朋友?”他也问自己。    正确的答案是…他曾经以为是。    只是…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不自觉地开始将柳云云摆在最优先考虑的位置。在意她的感觉,注意她的表情,只为得到一个笑容,一点点反应,有时根本像只宠物,成天在她身边打转,希望讨得主人的欢心。    这跟看见一位美女而引发的狩猎性格,习惯性地挑逗暧昧,合则来、不合做朋友也无妨不同,他对柳云云很认真,不知不觉地认真了。    他曾经以为只是童年记忆作祟,使得他对她有份特别割舍不下的感情,曾经以为她只是同事,就如马雅和隋爱玲一样,他当然重视她们也关心她们,暧昧不清的话他常当玩笑话挂在嘴边,谁都不会当真,他自己也一样。    什么时候柳云云的身影已经从‘她们’抽离出来,成了单独的一个‘她’?而他的视线也从同事的关注,变成了男人看女人的角度?    因为相处的时间太长,过程的变化太细微,以至于他忽略了内心的转变,直到那一巴掌甩上了他的脸…    他如梦初醒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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